【庄季】甘之如饴 8


庄恕最终答应了季白在一起,可他心里没底,这才过去一天怎么人生就出了个这么大事。季白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,掏出手机马上拨号。

“喂,妈。对,我现在不忙。我跟你说个事儿啊,国庆我带个朋友回去,对对,是很重要的那种朋友,具体事情之后再说吧,诶再见。”

庄恕目瞪口呆于季白的执行力:“你还没问过我呢!”

季白回答的理所应当:“你会拒绝吗?”然后把手机揣好,扒了两口饭,又投入到了案件的资料分析。

他们俩没待在一块多久,季白一个电话被叫走,剩下庄恕一个人窝在沙发上思考人生。什么叫交友不慎?怕这就是,什么叫悔不当初?怕这就是。不过没办法了,庄恕他认,认栽。但是,他还是决定有所保留,譬如,他回国的目的。

这个还是先不告诉他为好。庄恕边想边睡去。

第二天,庄恕被闹铃叫醒,关掉闹钟后才想起来今天是杨帆大发慈悲批的假日。八月的清晨要用骄阳似火来形容比较恰当,庄恕对着暴露在窗外的阳光发了一会懵,看了一眼手机,恰巧里边蹦出来一条消息。

“忙。今天不回去了。”

庄恕撇撇嘴。你想让我给你带东西你就直说搞什么拐弯抹角的?

想是这么想,庄恕还是给他准备了很多好吃的。比如蟹粥,比如生煎, 比如荷包蛋, 比如白灼虾。所以,当庄恕提着两大袋吃的出现在警局时,赵寒懵到愣住。

凶杀案的进展不多,死者的同学亲戚找了个遍,没有人了解她和凶手的情况。凶器倒是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找到了,虽然被擦拭清理过,但还是在上面检验出死者的DNA。他们改变方向从凶器上入手,也基本陷入绝境。赵寒在把刚复印好的资料给送到季白那,路过门口看见庄恕,眼睛蹭的就亮了起来。

“来找三哥的?”赵寒帮忙提了一袋重物,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,突然一惊,“我去!都是吃的!”

庄恕点点头,跟着赵寒进了一个会议室。他小心的把食物端出来,一一分好,然后站着等季白。

“呦?带这么多?”季白来了,先惊讶于一桌子好吃的,看了看庄恕。

庄恕指指季白身后看着生煎眼睛都快掉出来的赵寒,打趣道:“人家都跟你忙这么久了,也不犒劳犒劳人家?”

“为人民服务要什么犒劳?”季白却转头对赵寒 说:“去,把两个女生带进来。”

赵寒把姚檬和许诩带进来,沾了季白的光,分到了不少的东西。赵寒张嘴刚想吃,却被一旁的姚檬扯住衣角,他回头,看到许诩眼神示意。“季队,我们先出去了。”许诩带着两人要走。

“等等,你把他们叫过来吧,这地方大,味道散的快。”季白喊住许诩,端了碗蟹粥后领着庄恕去了自己办公室。

赵寒看着两人背影一脸懵:“怎么走了呀?”

许诩捏起一个生煎咬了一口:“人家是来找季队的,你瞎凑什么热闹?”

“我说昨晚季队来的时候怎么一脸春色的,原来是有情况啊…”姚檬用胳膊肘戳戳赵寒,“你不知道?”

姚檬和许诩是最近才加入的一大队,虽然众人已经混的很熟,但是不敢明着叫季白“三哥”,说是一直没改过口来,恭恭敬敬的称季白“季队”。

“知道什么…什么情况…等等!你不是说…他俩?”

姚檬和许诩用相同频率同时点头。然后,赵寒就石化了。

季白带着庄恕来到办公室,关上门,转头就对庄恕说道:“怎么真的过来了,不怕发生上次我去医院那种事?”

“你们警局都是大老爷们,怕什么呀?他们又不是你。”庄恕笑笑。

季白吞下蟹粥,瞪了一眼庄恕。

庄恕环顾办公室,大小刚好,有简易的沙发茶几,采光绿化都很好,却只是一间独立办公室。庄恕好奇,问:“为什么你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?”

季白得意的扬扬头:“盖非常之功,待非常之人。”季白没说谎,这间办公室是局长搬到楼上后留出来的,指明了给季白。季白晚上忙起来不回家,可以在这里歇一歇。

庄恕听懂了意思,晃着手指道:“不谦虚!”

季白依旧得意,朝庄恕笑得开心。

庄恕第二天去医院,除了满面春风吹的众人也无比舒适外,还有一个收到一个好消息。有人提供了三十年前在药房值班室值班的前辈的名字。庄恕没有犹豫直接拜托人脉众多的朋友打听。

庄恕握着手机,呼了一口又一口的气,巴不得下一秒马上就有另一个好消息跳出来给他个惊喜。然而直到下班,手机都没给他这个还能开心的机会。

他对自己说:不着急不着急,慢慢来,时间还长着。

还有一件事,今天他见到修敏齐了。医院最近有个学术会议,把这位名望极高的专家请回来做顾问。会议结束,顺便让这位当年的“仁合骄傲”参观现在仁合的样貌,据说他退休后已经三四年没来过了。庄恕远远的看见修敏齐个傅博文走在一块,他冷笑一声。这是什么妖魔鬼怪的组合?

庄恕风度翩翩走上前,绅士的打了招呼并做自我介绍,修敏齐礼节性的伸出右手,庄恕看着那只充满阴暗沟壑的手没有迟疑,握了上去。

很有力。这是修敏齐对这个专家最直观的感受。他转头看看傅博文,他最得意的学生,又看看杨帆,他学生的学生。他知道这个美籍华人教授,心肺移植里数一数二的专家,他很好奇什么东西能让他屈居仁合就职。

“希望你能在仁合医院发光发热。”修敏齐缓缓开口。

庄恕丝毫没有惊讶于他苍老的声音,反而故意提高了音量:“当然。义不容辞。”

一次会面电光火石,众人没有反应,只有杨帆在一旁看的无比愉悦。

季白回家, 庄恕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在做菜,双手捯饬着一条刚糊上面团的鱼,根本没空去开门,只能看见季白关上门后低着头换鞋,简单打了个招呼后有气无力地走回书房。

庄恕什么也没说,只等着上菜后招呼季白吃东西就好了。 谁知道开饭后季白的心情也没有缓和多少,低着头沉默的往嘴里机械的填埋食物的样子让庄恕有些不知所措。“季白,怎么了?”

“没事。案子有点眉目了,挺高兴的。”

高兴?庄恕没看出来。“我特意给你做的松鼠鱼你一筷子都没动,高兴到哪去了?”

季白夹了一块鱼,对庄恕点点头:“嗯。好吃。”

庄恕放下筷子,伸手去握住了季白的手:“你不高兴。”

季白晃晃脑袋:“不啊。目击证人的证词指向已经明确,我们基本确定凶手是谁,等上头那边明确后我们就可以抓人。是不是很好?凶手终于落网了诶!”

“是啊…好啊。可是你…”

“可是死者的父母还在为他们唯一的女儿吊丧,刚刚赵寒说,母亲哭晕过两次。”

庄恕也没话说。事实就是这样,有的人一时逍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,在没有遭到惩罚前,他们可以摇摇头说我们什么都没干,继续过着他们神仙似的生活。

毕竟,他自己尝过这滋味。的确不太好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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